第三章 另一个未来
一段时间之后,由于科研上的目的,我借用武志姐的关系,去参观了一家位于堺市以南的人畜牧场。现在的建筑工艺已非当时可比,说是牧场,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脏兮兮的混凝土建筑,而是一组拥有灰白色的整洁墙面与地面,以及一些高科技的控制设备的,科幻感十足的建筑。她本来想一起来的,但她的形象在我心中有点像一只随时准备把我吃掉的恶狼,所以我拒绝了。
“真好啊,我没想到有这种专门的牧场,否则当时就不会租一般的建筑用地了。”我自言自语道,“但这边似乎看不到性畜……”
“这种牧场里面的人畜的作用,多是活用人类身上的那些还没有被科学完全替代的功能。来这边吧。”一个工作人员说,她带我绕了几个弯,进入了其中一座厂房。
厂房内的人畜大同小异,她们住在约 7 平方米的单向玻璃房间内,除了特殊要求以外,都是全裸的,会在统一时间被统一喂食饲料,在有限的时间内被允许交流和运动。她们的用途不同,包括生产人奶、人蛋、实验用小鼠等。此外,根据产出量的多少,她们可以获得食物和肉体方面的奖励,反之则会获得惩罚。奖励包括使用随房间安置的,根据个人癖好定制的自慰设备,以及根据口味定制的特殊食物;惩罚则包括项圈电击以及剥夺奖励设备的使用权限。当然,在生产的同时接受奖励是可能的。
在其他的厂房,也有被完全拘束的,基于同样目的被使用的人畜。
"我们有完善的指标监视设备,应该能够满足贵组的需求。城岭研究员已经和我们说过了,这些数据是可以以学术目的使用的。"
我看向数据图表,最让我在意的不是生命体征,而是人畜的心理状态。“你们在监测心理状态?为什么?”
“这主要是基于两方面的考量:法律和经济因素。前者是《人种畜牧法》所规定的人种牲畜的持有者和使用者有管理人畜心理状态的义务,虽然心理状态出现问题也可以去医疗机构治疗,但治疗频率太高,可能会被吊销持有人种牲畜的执照。此外,心理状态更好的人畜,也能产出更好的产品。”
“这样的吗……好有讲究啊……”
那名工作人员在她的平板上操作一番,说道:“您的需求就是数据监测了吗?在申请书上面还写着‘采访生产目的的人种牲畜’……”
“没错。为了保证数据质量,请随机选择若干名人畜,之后我的同事们会过来。”
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要去准备,便离开了。我在园区里逛着,下午,我的同事们过来了,我向她们介绍了这里。不久后,另一个工作人员跟我说采访已经准备好了,便陪我选择了一名泌乳和产卵用途的人畜。
在我来到她的房间之前,她还在机器上自慰,我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她。完事后,我解锁了房间,搬了把凳子走了进去。在她身后,纯白色的育种器、泌乳器和装着人卵的容器,还因她的体液闪着银光。
“你为什么要成为人种牲畜?”
“因为孩子意外离世而受到的打击。其她人畜们也差不多是由于类似的原因来这里避世的。”
“她们也是因为生育上的意外吗?”
“不,就我一个人是。她们因为五花八门的原因过来的,有重要的人离世,有生活痛苦、无望、无聊,有猎奇心理等等……除了个人喜好和极少数特殊情况之外,都受过心理创伤,希望离开人世一段时间。”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能详述一下您遭遇了何种意外吗?”
“难产了。剖腹产的手术遇到了实验事故,没办法保住孩子。这种只在古代听说过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当时精神几近崩溃,试图自虐,我的丈夫……她提议我休息一段时间。但我仍然每天被那场事故折磨着。于是我选择了暂时放弃人权,接受了产品方向的塑化,让她成为了我的主人。现在我被这个农场租用着。”我已经知道丈夫和妻子这些词汇虽然没有了法律含义,但被保留了下来。
“明白了。您来到这里已经有多久了?您有没有觉得好了一些?”
“三年多了。最开始我服用了一些药物来改造子宫,还替换了我的卵子,这种卵子成熟非常迅速,在受精之后 24 小时内就会发育成鸡蛋大小,并且被排出来,但永远没法发育出脑子和必要器官,所以被当作食品。我当时害怕极了,但没有选择权,只能每天重复着这种被授精然后产卵的生活。”
“后来呢?”
“后来……随着不停体验生产,我发现悲伤的情绪少了很多。有时候,在高潮的时候,我觉得仿佛我的孩子还活着……便申请参与泌乳。这么久之后,我已经差不多能接受这个事实了。等下次人权回归期,我会试试回到丈夫身边去重新开始生活。”
我又和她聊了聊技术相关的问题,很快就结束了采访。在我走出房间之后,她就像我从没来过一样,坐到了育种器上面。
这次的采访让我对现在的文化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时也让我和武志姐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我至少不再把她当作变态了(明明我自己就是),还发现和她在某些问题上的想法出乎意料地一致。而我自己的那个一直在推进的课题,虽然没有完成,但一些新开发的数学工具却能被使用了。这些工具被用于可穿戴国际的一些小型化贞操带的大规模实验上,来测量穿戴者在穿戴之前款式和新的款式时的心理状态和工作产出。测量结果也被用于改进产品。
在产品发布之后,两个组一起去团建,过后,我和少数同事一起去了一家酒吧。武志姐喜欢喝酒,而且酒量很恐怖,这我是听说过的,但听说过和亲眼见过还是不一样。我则不同,基本上没怎么喝过酒,这次在她的建议之下,我打算尝试一下。
“姐姐,做完这件事之后,你打算干什么?”我试探性地问她。现代亚语在称呼这里保留了日语的语言习惯,在酒劲的略微加持下,我竟开始叫她姐姐了。
“很久之前我就想做这件事了,”她像往常一样认真说着,“我一直对无节制的欲望释放对人类的创新能力感到担忧。”
我表示不解。
“对人来说,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根据环境被训练、根据新的发现与发明被开发出来的。
“比如在没有电磁学知识的古代,人们肯定不知道计算机和通信网络在生活中的使用会有多大好处,也不知道带有振动功能的玩具的感受;在资源紧张的 21 世纪初期,人们也只想到用聚变发电为人类解决当前的需求,却没想到之后被开发出了新的需求。然而——”她直视着我,说,“那是建立在获取好的,或者说正面的感觉的难度比较高的情况下的。”
我想了想的确如此。现在的科技发达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资源争夺彻底变成历史;即使把人半身放进绞肉机,只要脑子不死就能恢复原状;人们获取快乐的成本就像呼吸空气一样低。她担心人们会渐渐失去创新的能力,我其实是很赞同的,而在那种情况下,就不需要区分人类与人种牲畜了。
“我就是因为这个目的学的机械学和微观机械学,希望能在脑部仍然是黑盒的状态下,从身体上来控制性欲。”
“获取满足的方法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这么看重性欲?”我强撑着眩晕的头脑问道。
“因为一个人因沉溺于其他东西而失去社会功能,都有办法拉回来;沉溺于性却是没办法的。”她还在像喝饮料一样喝酒,“在我小时候,我见过因此而导致自身生活和事业毁于一旦的人。她虽然算是我的远房亲戚,但我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之后我就一直在压制并试图探求自己的欲望。”
“是呀是呀,城岭姐姐大学的时候,还参加过反对性开放的游行呢。”一名同事说。
“那你可……跟我不一样……我一直觉得……欲望……释放……更好。”
“但在入职之后,我反而没那么担心了。公司内部会让员工选择性地佩戴贞操带,以帮助她们提高效率,但我佩戴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效率反而降低了,便萌生了这个课题的想法——而遇到你之后,我意识到这个想法是可行的。之后再谈,现在好好放松吧。”
“嗯……是这样……”我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小。在这之后,我直接倒在了武志姐身上。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她送回她家了。她家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大,但算是同行中比较不错的配置。我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武志姐发现我醒了,就跟我讲了讲都发生了什么。当时大家商量着把我送回去,但没人知道我家在哪,其他几个人要不然不熟要不然家里不方便,武志姐就把我带回了她家,准备等我醒了之后送我回去。
“嗯……谢谢。但是现在已经深夜了,而且我还有点晕……所以要不然你送我回去,要不然我住你家……麻烦了……”
“我送你回去吧。”看得出她在学习我那个时代的社交模式,但我自己其实酒还没完全醒,不想走。
“酒……真好喝……”我还躺在沙发上说着梦话。
“我没开玩笑,裕子。我不是酒量大,而是发作的时间比一般人延后很多。一会等我酒劲发作了,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
“那你更不该驾车……我就在这里借宿吧,没关系的。”
“那好吧。不要后悔哦,你可能会遇到一些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哦~”
我静静地在被她变成了床的沙发上躺着。之后,我们聊了聊她对测量创新能力的想法,她希望使实验对象完成一系列需要思考的任务,并通过给予不同程度的奖励,来测量她们的完成意愿、完成优良度和完成结果。除了我们研究所的理论和计算资源外,武志姐的团队开发的模拟触手的材料负责给予实验对象奖励。
我询问武志姐有没有把这种材料应用到我之前那个课题上的可行性,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原因是现阶段的材料无法有太久的续航时间,也无法处理太多的神经信息——那样的话材料会直接化作一滩泥水状的液体。我向她提出了自己关于组织分化的想法,她只表示可以试一试。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话题到这里为止都很正常。武志姐突然说自己要休息一下,便回到了卧室。
在我心中,悲伤突然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我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想找个什么东西释放,又担心会让我损失什么。我没注意到我已经哭出了声,而武志姐的房间里也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我慢悠悠地起身,轻轻推开门,却发现原来她也出现了类似的状态。我不由自主地上前安慰道:“姐姐,别哭了……”
“啊,是你啊……我……我一般在醉酒的时候,才敢无视自己的恐惧……释放一下。虽然在现代,这真的是很平常的行为,但你要是不喜欢……请回避。”
她在自慰。像那天我触摸着我新的身体一般,她也在玩弄着她新生的阴蒂。
若是往常,我肯定会回避,但不知道为何,在现在,接近她让我感觉更好受一些。我保持着只穿着内衣的状态,扑到床上,吻住了她。“小家伙,别后悔……”说着,她把我压到了身下。我有些明白自己的悲伤由何而来了,我和她是互补的,在发泄和克制欲望上分别选了两端,但同时又希望自己能选择另一端。
事实上那晚没发生什么事。武志姐虽然看起来像是个危险人物,但却能在这种时候保持克制。我和她只是双腿交叉,裸着身子抱了一晚上而已。第二天早上我是在她的怀里醒来的。我发现自己安心了许多,对武志姐的那种危险和疏离感也彻底消失了。色情方面的交流固然有用,但还是我和她都意外地敞开了心扉导致的吧。不久,她也醒了,并且一改之前压力大时那种严肃的神情,对我笑着,我也以同样的表情回应。
我们不约而同地相互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起床、穿着。今天是周末,我直接回家了。后来我想了想,大概是我希望被人占有和控制的性癖压倒了我那早已不适用的道德观吧——我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在武志姐莫名其妙的帮助下彻底适应了这个时代。
至于这件事的结果,我和她在研究,乃至生活上的来往,都越来越频繁、开放了。几个月之后,我又因为研究目的去了另一间人畜牧场,可穿戴国际在这里面租用了一些场地,用于进行各种性方向的实验。我又在其他地方看到了用于产卵、产奶的人畜。
“连产奶都不能替代?养动物的成本比养人畜低很多,而且动物的奶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为什么还需要人畜产奶?”我问出了这个积压已久的问题,也渐渐开始把她们当不同物种看了。
“这要追溯到上世纪 90 年代因社会动荡而爆发的局部资源紧张的问题。当时有人提议使用人畜来缓解资源压力,虽然可行性不算很高,但最后有惊无险地成功了。之后资源紧张问题被解决,人奶却与牛奶、羊奶一样,成为了一种标准的商品。刚才你看到的改造卵子产生的人蛋,在有些地区甚至比常规的鸡蛋都流行哦。”
“我有些羡慕她们!”我见这里只有两个人,就抱住武志姐的一条胳膊说道,“可……企业真的不会以威胁商业利益为由拒绝执行法律规定的义务,甚至硬刚政府吗?”
“全世界关于放弃人权的法案,设置的最初目的都是涩涩的东西哦,比如想成为供人随意使用的奴隶或者玩具什么的。这些用途也是在立法 20 年之后才被发现的。为了商业利益限制人权回归者的人权,这种事其实没有发生——因为当初这些行为都是公家管理的,商业化是在资源危机解决之后才实现的,而且过渡得也很顺利,没有大规模出现裕子担心的情况哦~”
武志姐的语气和说话方式怎么有一副想让我成为她的私人性奴隶的坏心思……说实话,我并不排斥这种情况,在那天之后,通过科研上的和生活上的交流,我已经把她当成非常信任的朋友了,甚至有些想和她谈恋爱,被做涩涩的事情,但我果然还是有点担心这个没有回头路可走的选择。
“算了,我先带你去看看公司租借的部分吧。”
说完,我们上了一层。这里和之前的安静气氛不同,不时有可穿戴国际的工作人员路过。这里的房间内部就比之前丰富多彩太多了——一个个女孩子被强制绑在各式各样的设备上,或戴上贞操带,全身也贴满了各种用于监测数据的仪器。
“这里的人分成两种,一种是公司所有的人畜,另一种是希望赚取外快的公司职员或者志愿者。”
“唉,比起之前那些人畜,我更羡慕她们……可惜……”
“下午好,城岭研究员!啊,您今天带新的实验品来了吗?”应该是武志姐的同事向她打招呼。
“是的,叫她裕子就好。就是之前需求平衡那个课题的新合作者。”
我赶忙解释到:“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个有人格权的人类,而且,只是她的普通,哦不,比较好的那种朋友……”
“诶~可你明明已经说过很多次你从小就想成为性畜了……”武志姐故意摆出一副哭丧脸。
“那就是新的实验道具啦!欢迎!”那名同事热情洋溢地说道。
“裕子,你不是说你很羡慕这些性畜们吗,那你要体验一下吗?小刘,帮我看下触手实验的准备工作还有什么没完成的。”说完,刘姓研究员点了点头就去自己的笔记本前操作了起来。
期间我向武志姐抱怨道:“你别这么说嘛,我还没做好放弃人格权的心理准备……”
“你要是不想参与实验就说,这次就算了。虽说要不了多长时间,但本来也不是在日程之内的。”她说完这句话,我也只能沉默了。我并非不想,但我自己也感到很奇怪,明明在当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是,现在究竟是什么在使我犹豫呢?武志姐见我又脸红地不说话,便坏笑了起来。她知道我在默认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过了一会,刘姓研究员回来了,她向我们解释了目前的进度。
简而言之,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听话且能干的触手。听话,是指触手对特定部位施加压力的频率和力度,都需要降到一个误差以下;能干,是指能够快速地完成任务,并具有泛用性。可惜——现在它“不听话”也“不能干”。也就是说,现在的触手会用力过猛,或者不够用力,更别提它的结构性问题了:反应速度与组织规模。这对边缘控制和构造一个 125 立方米的触手空间等等的常见应用都是致命的,为此我们必须“调教”这些触手,让它“听话”起来。
虽然现在结构性问题暂时没有办法解决,但不听话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我们量化整片人体表皮和隐私部位的感觉输入,并构造高潮的概率-时间图。为了做到第一件事,我们需要量化的手段,这其实已经被准备好了:一种能够接受一面的输入,将触感反馈给另一面,同时转化成以频域特征储存的具有位置信息的电信号的材料。只不过现阶段这种材料也有不精确的问题,但通过适当的微调,这种不精确很容易解决。对于成品来说,人应该是感受不到在穿着和不穿着的状态皮肤上触觉的变化的。
而武志姐她们希望我做的事情,就是在所有通过颈部的神经信号被拦截并转发(这一点并没有技术难度)的情况下,分别以喷涂触觉反馈材料和不喷涂的条件,往我颈部以下的身体施加刺激。
“我想做一下试试看。”我小声对武志姐说道,后者十分高兴地说:“那你就是我们的临时实验材料啦~小刘,给她带上项圈。”小刘拿来了一个银色的项圈,我戴上后,它自动调整,适配了我的颈部轮廓,与此同时,我感到有什么刺入了我的身体一样。
“材料小姐,请立正。”我照做了,小刘又说,“基底神经信号捕获正常。开始拦截。下行信号拦截成功。”
“那是什么意思?”我的疑问只换来了武志姐的坏笑。我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头部以下的身体了。武志姐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动了起来,我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叠放整齐,待我全身裸体之后,像一枚等待采撷的果实一般,我径直地走到了武志姐的面前。“你——快停下!再也不理你了!
“啊啦,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呢,就跟那些触手一样,看来需要给予一些惩罚措施才行——”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仿佛全身都正在被等离子体轰击一般剧痛。与此同时,我的心底(大脑深处?)涌出一股喜悦之情。“呜……”我哭了起来。
“诶,别哭啊别哭啊,我道歉还不行吗……”武志姐把我抱在怀里,我感到疼痛停止了,“裕子酱对不起……”
“我……我是因为太幸福了才哭的!”神经信号转发突然停止,我瘫软在武志姐的怀里。我对上她的眼神,“我一直都有这个梦想,被信任的人完全操控什么的,真的太喜欢了……我,我只是抑制不住……”
“婚宴别忘了请我们!塑化仪式也行!”那群同事已经开始起哄了,武志姐连忙说我和她真的只是“学术上的合作关系”。
“姐姐,求求你……接着掌控我的一切吧……”我小声对她说。
“这东西应该没电了。想必你也能明白,拦截并替换神经信号,需要的计算能力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能做出的动作也很不稳定……否则就不得了了。裕子,你去我们身后的那个有 M 字开脚架的房间吧,那里面应该有电源。”
“可实验要求怎么办?”小刘问道。
“反正我们要的也只是数据而已,标准的实验台就能做。先收集基底数据吧。裕子,躺好。”
我照做了。武志姐拿来一根管子接上了我的项圈,随后实验台就自动启动了,虽然我没有被拘束具铐住,但事实上我以从未有过的羞耻姿势暴露在她(和一众研究员)的面前。小刘调整了模式,现在神经上行和下行都被替换成了立正时的基底信号,所以我既感受不到身体的感觉,也控制不了身体。她又搬来一台炮击来,涂满润滑油,对准我的小穴,开始抽插了起来,我依然没有任何感觉。我笑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的数据收集都十分正常。”小刘说道,“炮机位置和神经信号的互信息满足指标。”
抽插了十分钟左右,我渐渐有了感觉,我知道这是上行信号替换被禁用了。但这感觉和刚开始抽插并没有太大区别(至少高潮已经被证实完全是脑部作用),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因此我一直在尽力抑制自己的娇喘声。直到某个临界值,我开始抑制不住了,大脑也渐渐有了软软的,像被人抚摸一样的感觉。
“等裕子去了之后就开始高潮时的信息收集。”武志姐说完,就对我说,“我本来想帮你一把,但可惜这么做会破坏收集过程,所以就算了吧。”
自从在手术胶囊里被系统以近乎强奸的方式进行测试之后,我就爱上了这种在违背个人意愿的情况下获得快乐的感觉。但与每一次都有的扭动身体和退让反应不同,这次我的身体不能挪动分毫,因此快感也相应地增强了很多。
“开心吗?”武志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的身体问。
“啊……哈啊……开……心……”我已经没法说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了。
又过了大概两分钟,我突然感到上行信号再次消失了一般——但我知道这不可能——仿佛身体被融化,头顶上的无影灯变成了一朵樱花,拘束架变成了古树的藤蔓,纯白色的墙壁变成了蓝天和绿草……
“啊……啊……”我好像全身都舒张了一般喘息着。炮机依然在维持着那个速度抽插,没有丝毫变化;这种高精度仪器也绝不会因为我的身体的动向而移动分毫。
“高潮数据收集开始,5,4,3,2,1!”小刘的声音传来,我发现虽然我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但不知什么时候,拘束具合了起来,因此还是无法移动分毫。尽管如此,由于我的小穴在不由自主地收紧,快感愈发强烈,直到一段时间后,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从拘束台上下来,正围绕着实验台爬行。当然,这也是武志姐在操控,我是无法控制四肢的。在暗暗吐槽她的恶趣味之余,我也感到了一丝喜悦之情,便接着闭眼,享受这难得的喜悦。可惜我醒来这件事还是被她发现了,她操控我停止爬行,并躺回实验台上,之后,我的胯部括约肌全部放松,虽然运气比较好没有漏尿,但小穴和菊穴却完全张开了。武志姐拿着一罐有着奇特喷口的喷雾,在里面喷了一下,涂匀,然后又合上了。
“刚才没有采集阴蒂和肛门的数据吧?”
“那是因为你在高潮的时候晕过去了。其实输入端,也就是皮肤的数据在什么状态下没有区别,收集高潮数据只是为了保险,同时起到一定的对其他数据的校正作用。在那时候,我们已经收集完了肛门和阴蒂的数据了。很遗憾,但这次你应该没有机会再高潮得晕过去了。”
事实上我确实没有了。在收集完数据之后,又收集了一段时间的一般皮肤的数据,小刘把那些数据传到公司的服务器上,同时取下了我的项圈,我不舍地把项圈递给她。
“喂,我说材料小姐啊,你真的不考虑成为武志姐姐的永久奴隶什么的吗?刚才你明明那么开心。”小刘遗憾地说道。
“这个……我们目前为止还只是单纯的学术伙伴关系,不要乱想。”我说着,武志姐在旁边附和。
“是啊是啊,城岭组长人很好的,很温柔,还有很强的 S 特质,你们的婚后生活一定会幸福的!”另一个研究员说道。
“抱歉,我们还有事,今天先这样吧。”说完,武志姐强行把我领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