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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堪称噩梦。

对我而言,对理绪小姐而言,对飞亚而言,对众多人而言都是场噩梦。

“医生……女儿,飞亚(tobia)……拜托你了……”

这是见津绪理绪(Mitsuo rio)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慌乱的医院中,人声杂乱,但我还是清楚地把这句话印在了脑海里。

几分钟后,理绪小姐的心脏因为失血性休克停止了跳动,虽然进行了除颤,心肺复苏等一系列急救措施,但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那一天,一间无名医院接收了其所无法完全承受的病人数量,导致血液库存不足,虽然成功取出异物缝合了伤口但最后却因为失血让一名患者失去了生命。

从那一瞬间起,理绪小姐临终前的表情与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被其催促般,我对负责女儿的医生说道:“女儿是重度烧伤,把母亲的皮肤移植给女儿吧,亲生母女的话也不会有排斥反应,动作快,在母亲出现尸斑之前。”

因为这场手术的结果,我被吊销了作为外科医的执照。最终的死因是失血而死让医院受到了舆论的抨击,似乎上面的人认为必须要给逝者们的亲属和媒体一个交待。不过在理绪小姐那种甚至没有可以负起责任签字的亲属的情况下,这就单纯只是为了做好表面工作而已。而在没有血液库存的情况下进行手术的我是作为祭品最好的选择。

作为医生面对死神,我也经历过多次激进与保守的两难决择,但一直以来都被幸运所眷顾的我这次却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如果我晚十几分钟进行手术,调剂的血液也许就能送到,理绪小姐可能就不会死。所以我没有对医疗协会做出的判断提出上诉,这是我应受的惩罚。

从那一天开始,名为神结美旦的外科医生从医疗界销声匿迹,我被从外科调转到了病理科。

具体的现场情况不太清楚,似乎是高速上死伤数达到两位数的大事故,驾驶席的父亲当场死亡,坐在副驾的母亲腹部被飞溅的碎片刺中,坐在后座的女儿则是被卷入了漏油的油箱的爆炸。 从母亲双手上的烧伤来看,应该是在负伤的状态下将女儿从后座拖了出来,才造成了致命伤,在碎片还留在体内的状态勉强身体活动使失血量远大于预测量,还伤到了内脏。如果在受伤后立刻进行紧急处理并且在止血后静养等待医治的话,大概率能活下来吧。不,即便这样理绪小姐生存的概率也绝不算低,然而我却没能救下她。

因为职业,我见证过许多生离死别。迷离之际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的,她是我外科医生涯中的唯一一个。

她是位伟大的母亲,而我是名失败的医生。

每当回忆起这件事,我都会有种挫败感。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母亲要比我更值得骄傲。而我,辜负了这份骄傲。

女儿的状态也不算乐观,虽然保任了性命但需要进行长期疼苦的植皮手术。更加严重的是视网膜被灼烧,双目变得只能感知明暗,鼓膜也被爆炸时的急剧的气压变化所震破,听力只有常人的十分之一,必须要借助助听器才能与人正常对话,就算不戴助听器,为了保护失去了鼓膜的耳蜗和听神经也必须要配戴耳塞。

可悲而又万幸的是,由于母亲的死亡,植皮手术的素材非常的充足,女儿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是精神上却出现了问题,不安,自闭,抑郁,甚至出现了绝食,自残的倾向。

“爸爸妈妈死掉了吗?那……我也要死,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这是那孩子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包裹双眼的绷带肉眼可视地变得湿润,但句话这却和理绪小姐的遗言一样,是笑着说出来的。理解并接受了现实,然后对此感到绝望。通过助听器和我对话的少女,笑着,哭着,对我吐出了幼稚的声音。

说不出口,让妈妈死掉的人就是自己这件事。

我不仅没能救下母亲,也没能拯救女儿。

母女两人的话语一直刺痛着我的内心。作为一名医生,无法救治病人的身体,却连病人的心理都没办法给予帮助。

为了防止她继续伤害自己,医院给她穿上了精神病人用的拘束衣,固定在床上用点滴和鼻饲管维持着生命,轮番让心理医生去进行开导。

好不容易拆去了绷带,身体也恢复到了可以下床的状态,她却无法离开病床一步,每次从她的病房前走过都能听到清晰的抽泣声,从失去视力的双眼中流出的泪水在枕套上留下了大块的水渍。

出于没能救下母亲的罪恶感,在植皮手术的疗程大致结束后,我只要有工作和她的心理疗程不冲突的时间就会来到她的病室,和她交谈,尽可能地满足她所有的物质上的需求,像相识的旧友一样进行着无关紧要的对话。

渐渐地,无数不起眼的微小交流累积起来化为信赖,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取代了心理医生。给她读故事书,陪她听音乐,和她一起学习点字。

渐渐的,虽然量很少,但她也开始愿意进食了,医院对她身体自由的限制也略有放宽,生活逐渐开始回归正轨。不过,偶尔还是会在病房外听到她的哭声,对此,我只有相信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只要艰持,她的心一定可以恢复,总有一天她一定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虽然我没能救下母亲,但这个孩子我无论如何都久必须拯救。

“神结医生(先生),一直坐着躺着有点累,可以让我下床走一会吗?”这么说的同时她把并不存在的视线的方向转到了我的身上,这似乎是她近期养成的习惯,在和他人对话时,会通过助听器的声音判断声音的方向然后再看向那里。如果是不认识她的护士甚至看不出她是盲人。

淡红色的瞳孔直对着我,那是一双让人完全不觉得其没有视力的有神的双眼,稚嫩的五官中也透露出了这个年龄的女孩本不该拥有的成熟。

从衣领和袖口的缝隙中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留下烧伤的伤疤,伤口周边的缝合痕也并不明显,但脸部的移植出了些许问题。移植到面部的皮肤在成活之后不久便因起皱而微微隆起。因为是脸部整块地移植,所以并没有出现只有部分位置突起肿胀,只是略显婴儿肥,对外观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嘴唇却因为皮肤面积和肌肉表面面积并不完全匹配导致无法完全闭合。这么说有点不太准确,根据本人的说法,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把嘴闭上,但是一旦放松就会咧开,像是睡觉昏迷之类的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嘴唇总是会不自觉地张开,头侧过来时唾液总是会顺着嘴角一直流到枕头上,这成了我平时调侃她的不错的素材。

主刀植皮手术的医生表示不需要再次移植,这孩子还在成长期,表皮会随着成长逐渐适应身体,最迟一年左右就会恢复到原本身体的状态。

不过每一觉都把枕头弄脏让我和她本人都有些介意,所以每天晚上我都会为她戴上密闭式的口塞才离开。起初这孩子也是很不情愿,这我也能理解,毕竟手脚都被封锁住,连嘴都被堵住的话连呼救都做不到。但连续几天在枕头上留下明显的酸臭味后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不过有一天因为前夜的夜诊早上睡过头了,直到下午才回到医院,那天,她在我怀里哭了一整天。自那次起,不论当天是否有排班,不论前夜是否有急诊,每天早上我都会定时来到医院,晚上等她睡着才离开病房。

“当然可以,飞亚(hia),但是如果你又做出往窗口外面爬之类的事的话我会立刻把你抓回来绑好的。”

“不会啦,而且这里不是一楼吗?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套衣服脱下来啊,我已经全愈了。还有,我叫飞亚(tobia)。”

她的名字我故意使用了错误的发音,因为每当我将“飞亚(tobia)”放在嘴边,理绪小姐生前的表情和声音就会在脑中浮现。

“我又不是心理科的,能判断这点的不是我。”将从宽松袖口中伸出的柔荑塞回袖中,用尼龙带将袖口封住,再把多出的尼龙带拉到身后扣好,将被宽大厚实的布料完全包裹的双臂固定在身前下胸的位置。确认双手被完全拘束后,我才把将飞亚下肢并排捆住的皮带一条条地解开。

“到外面走走吧。”从床底拿出给拖鞋飞亚穿上。

“外面?病房楼外面吗?”飞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安。

“病房外面而已,就在这栋楼的走廊里走走,一直待在病房里也会觉得很闷吧?”我将大约一米长的牵引绳接到拘束衣的衣领处,这是现在飞亚下床时的必须品,毕竟上半身还是被束缚住的状态,不能住着拐杖,也没办法用手摸索着身边的物体,所以为了防止她撞到什么东西,必须有人在前方领着她行走。

“呜,果然有点害怕,还有些害羞,被绑起来还被牵着走什么的……不会被别人看到吗?”飞亚将略带绯色的脸撇开,用略带羞耻和不满的声音对我说道。

“不会的,这栋楼里收容的大多都是和你一样被限制了行动的病人。护士和医生的话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下班……而且反正都是知情者,被看到就被看到吧。”

“呜姆姆姆……好吧。”

我:“那,一起走吧。”

飞亚:“嗯。”

我拉着绳子示意她飞亚前走,打开病室的房门,我把飞亚带出了房间。

也不是不能理解飞亚的感受,被连在衣领处的绳子拖着向前走,就像戴着项圈栓着犬绳散步的小狗与主人一样。

而且双手不自由的飞亚也无法反抗在前方领路的我,在无法得知外界的情况下就算被我带出医院,被拐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可能也无法察觉。

不过每当我提出到走廊散步时飞亚都不曾拒绝,不知是因为失明变得弱势,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飞亚十分地逆来顺受。除了试图自残的那段时间都表现地异常乖巧,医生和护士提的要求也基本都会遵守,就像现在这样。

飞亚:“医生,现在周围有人吗?”

我:“没有哦。”

飞亚:“没有被看到吗?”

我:“没被看到。”

飞亚:“真的吗?”

我:“真的,真的。”

被人看到的话,就连处于“主人”立场的我都会感到羞耻,更不用说身为“宠物”的飞亚了,所幸,周围的医护人员在看到我和飞亚时都会十分识趣地不发出声音,只要我告诉她周围没人没被发现飞亚就不会察觉到异常。

“不要怕,按正常的节奏和步幅就行了,稍微大胆点,如果地上有什么东西的话发会提醒你的。”因为没有视野出于对外界未知事物的惧怕,就算是被人牵着,飞亚也一直不敢迈开步伐走路。改变这点成了我让她回归正常生活计划的第一步。

当飞亚的步幅或频率太小时,我会稍微用力拽着绳子强迫她向前行走,如果她保持步幅加快频率用小碎步追上来的话,我也会与之相应地加快速度和力度直到她肯将步子迈开。为了让她掌握方向感,有时我也会让她站在拐角处绕圈,然后让她自己判断回房间的方向,如果错了话就拖长散步时间,直到她靠自己找到病室。

在病院的走廊上散步也逐渐成为了我们每天的例行公事,甚至在她脱下拘束衣后,散步也持续了一段时间。

“在夏天之前能脱下来吗?这个穿着好热。”飞亚经常这样向我抱怨。

“所以说这又不是由我决定的。不要紧的,如果真的没问题的话,到时候会自然会放你自由的。”

目前医院方的方针是不能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让飞亚的身体完全自由,在有人监护时可以将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拘束的其中一个解开,但不允许让手脚同时自由,淋浴时特别允许把拘束衣脱下。学习点字和吃饭的时候我会帮她解除双手的拘束,当她想下床走路时我再把双手绑上然后把腿松开。

虽然心理健康已经有所好转,但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让有严重自残倾向的患者恢复自由,这是院方的判断。

原本对自残倾向者的拘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宽,但飞亚之前的心理医生以现在还保持完全的拘束可能会使好不容易好转的病情再恶化为理由,强硬地和院方交涉换来了以上的结果。

植皮手术的主治医,抑郁症的心理医生,乃至身边的护士都对她多有关怀,虽然失去了父母,飞亚也还是被大家爱着,这让我感到些许安心。

“自由吗……医生,等我真正自由之后到底该怎么活下去呢?”瞳孔中的焦距消失了,在飞亚思考事情的时候有时会忘记“注视”对话的对象,就像正常人发呆时那样。

“……”

“医生……我现在,通俗地说,就是所谓的‘废人’吧。去不了学校。我也没有钱,盲人也可以从事的工作也就只有按摩卖艺卖身之类的了,可我什么都不会,接下来我到底该怎么样活下去呢?果然还是卖身吗?”

认真回答的话,当飞亚全愈之后应该会离开医院,被福利院或者孤儿院之类设施收容吧。虽然也有所谓的盲校存在,但飞亚兼具盲人和孤儿这两个身份,不仅无依无靠,父母留下的遗产也不算多,而且很大一部分已经作为医疗费使用了,应该支撑不起盲校的费用和生活费,很难想像有福利院会提供和盲校相当的服务和教育,也很少有家庭愿意收养盲人。

但是……说不出口啊……

“医生你的话,愿意买我吗?”

飞亚虽然年纪还小,但是长得相当可爱,对有这方面需求的人说一定很抢手吧,这种用途的人员一般情况也会被仔细地照顾,也许这样对现在的她来说才是最幸福的选择,但是……

我:“你都在想些什么呢?!现在政府对于残障人士的福利政策还是相当完善,每月都有数千元的补贴,年底还会有数千元的抚恤金,你的父母也留下了相当多的遗产,生活费上应该不会有困扰的。”

“真的吗?”

我:“真的,至少,肯定不会让你饿死在街头的,所以你也别年纪轻轻就想着卖身之类的事了。”

“嗯。”

我苦笑着抚摸着飞亚的头安慰着她,不管什么样的面孔都无法印入这孩子的眼中,可以放心地露出复杂的表情,但是一旦想到这点后,我就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

“啊啊啊……说出来了……谎话,这下不负起责任来是不行的吧。”那天晚上确认飞亚睡着后,我在回家的路上低声叹气。

……

似乎是因为和正常人相比,飞亚获取信息的手段压倒性地缺少,基本没有被动得知真相的方法,主观上对我说的话也是一厢情愿地深信不疑,没有主动去验证其真伪,所以我的谎言至今都没有被识破。

虽说是一时冲动,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了素不相识的患者和她的女儿做到这个地步。这是某种诅咒吗?还是说因为是我作为外科医照顾的最后一名患者所以对她动了情?不,应该只是我想要缓解没救下理绪小姐的罪恶感而做出的伪善吧。

“抱歉了,理绪小姐,你的女儿再借我一段时间吧。”

但是伪善也是善,既然已经动手了就把这个伪善贯彻到底吧,那天我暗自这么决定道。

“飞亚,出院之后要不要来我家?”隔日,我对飞亚发出了与其说是收养,不如说是同居的邀请。

“诶?医生家吗?”

“嗯,别墅区里的一间小独栋,虽然没有你原来住的房子那么大,但两个人住还是很宽敞的,不习惯的话随时都可以搬走,怎么样?”

“能让我考虑一下吗?”飞亚的脸上带了一丝丝犹豫和困扰,但没有立刻拒绝就说明有机会。

我:“当然,也没说让你现在决定,居住条件比福利院要好多了。”

“不会给医生添麻烦吗?”

是在担心我吗?果然是个好孩子啊。那么只要让她没有心理负担就会答应了吧。

“房租我算你便宜点,还包伙食。”我用玩笑中略带认真的语气这么向飞亚说道。

“还打算收我房租啊?你这个黑医!”她也一如继往地毫不怀疑地相信了。

我:“至少我觉得比那些公寓性价比要高上好几倍。”

“可以用身体支付吗?”

“不要总是想着卖身!”果然想要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必须先让她把“自己已经是个废人”的主观摒弃掉才行。

就这样,飞亚来到了我家。

备好家具衣物之类的生活用品后,我将一楼的一间储物室腾出让她住下。

相处时间久了以后发现她真的是个乖巧的孩子。

不会喊饿,不会叫渴,不会抱怨我做的各种黑暗料理,也没有物欲,几乎不曾和我提过要求。我不在家的时候,就乖乖地待在房间里看书,听音乐。我回到家时总是会到门口迎接我,上班时将家门闭合前都能看见站在玄关前的飞亚。

为了不让她感到无聊我准备了许多各种各样的盲文和唱片,虽然音乐播放器也不是不能用电子设备,但是电子设备发出的合成音经由助音器后好像有些刺耳,飞亚不是特别喜欢,所以我干脆买了留声机和唱片。

起初,飞亚因为不熟悉家具的位置,经常碰倒杯碗盆栽之类的东西,然后为了不再闯祸她干脆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直到我带她熟悉了这个家之后她才开始敢一个人离开房间。之后没过多久,她开始在我不在的时候自发地去做家务活,洗衣扫地,房间的整理,很难想像这都是一个盲人能做到的事情,之后甚至开始学习做饭。按本人的说法是打算先以专业的全职主妇为目标。

可以感觉到,她在以自己的方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而我的生活也因为多了一个同居者,变得不再那么枯燥乏味,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左右。

某天晚上,我因为急诊的诊断,将近凌晨才回家,有夜班的时候我都会事先联络飞亚让她先睡,但是那天我却因烦索的工作我忘记了,而飞亚只要没有人告诉她就几乎没有时间的观念,所以我到家时她还醒着。我因为过度的劳累没有立刻回到自己在二楼的房间,而是先在了飞亚房间的沙发上躺了一会。

然而,在我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飞亚走了进来,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将房门关上后在我的眼前脱起了衣服,将包括内衣的衣物全部褪去后换上了睡衣。说是睡衣其实是住院时穿的那件拘束衣,她好像很喜欢在睡觉时穿这种宽大的衣服,就把穿惯了的拘束衣当作睡衣带了回来,外加睡觉时防止口水流出的口塞。

如果让飞亚知道自己更衣时旁边有人她一定会感到很尴尬,所以我就这么躺在沙发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打算等到她睡着之后再离开房间。

但是,当她关灯躺到床上后却没过多久后传入我耳中的不是入睡后平静的呼吸声,而是伴随着些许呻吟的娇喘。

像是被其蛊惑般,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口,偷偷地把房间里亮度最低的夜灯打开,可能是被自己的喘息声所掩盖,飞亚没有注意到开关闭合的声音,也没有察觉到房间内微弱的明暗变化。我站到了床边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她。

虽然环境光有些暗但还是能隐约看到飞亚的动作,双手放在胸前隔着拘束衣的布料抚摸自己的乳房,即便是是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到其乳尖将厚实布料微微撑起,飞亚用中指拇指的指腹捏住了那突起,同时用食指的指尖触碰其尖端,隔着拘束衣揉捏着。

将大腿向两边微微分开,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下体。拉开拘束衣在阴户位置的拉链,用手指沿着下身的缝隙来回滑动,不久后,没等飞亚刻意去拨开,阴唇的唇瓣就自然而然地向两边分开,露出了已经充血从包皮中突出的阴蒂。用指腹触碰轻轻地搓揉,嘴中时不时发出妩媚的呻吟。粘稠的透明液体渐渐地从下身溢出,覆盖住了飞亚的指腹和阴户,在微弱的环境光下,有着晶莹涂层的阴户和其他部位的皮肤表面相比格外地显眼。

淡红色的瞳孔反射着昏暗的灯光,明明应该不可能看见任何事物,但她依然像是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般,将双眼大大地睁开。模糊的身体轮廓勾起人的幻想,同时予人以想要把灯全部打开,想要更清楚地观察的冲动。

渐渐地,我感觉连我自己的内裤也开始变得潮湿。呼呼和心跳也开始加剧,察觉到自己对那孩子产生欲望后,好奇心瞬间被其背德感覆盖,受其驱使,我捂住耳朵,走到了墙边背对着飞亚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无法将那些声音彻底隔离于耳外。嘴鼻中吐出的急促的喘息声,喉咙中发出的娇嫩的呻吟声,布料皮肤之间发出的摩擦声,被沾湿的皮肤互相摩挲发出的水声,床垫压缩回弹发出的弹簧声。

越是想将其无视,躺在床上自慰的飞亚的身影就越是具象地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后,飞亚的呻吟声和手指的动作停下了。

“又没能去……”随着有些失落的呢喃和棉被掀起覆盖住身体的声音,逐渐回归了平净。

“呜嗯嗯嗯~~……”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后发出了些许嘤嘤声,在确认她彻底睡着后,我离开了房间。

……

洗衣液的味道好重啊,放得有点多了啊。

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在阳台上把整齐地不像是盲人晾的床单的一角凑到鼻尖,闻了闻味道。

最近飞亚洗床单被套的次数相当频繁,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也许,飞亚开始做家务是为了掩饰这一点,明明就算不放这么多也能把味道和水渍洗干净。

那孩子也到了会做这种事的年纪了啊,好像在无意间得知了十分尴尬的事实。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昨晚飞亚的也绝不算娴熟,最后好像也没能做到高潮,大概是最近才开始的事吧。

尴尬之余还感到一丝丝欣慰,虽然只相伴了一年之余,但却确实感受到了飞亚的成长。

虽然觉得有些背德,要阻止她这么做也很容易,但决定如行进行性生活是个人的自由,仅身为一个同居者的我也不太方便干涉这点。就算可以干涉,我也实在无法下手剥夺几乎从来没有对我提过要求的那孩子为数不多的兴趣。

健康方面……仅仅只是自慰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但问题是如果自慰的方法不正确的话不仅欲望得不到满足,还可能会伤害身体,人类的生殖器的脆弱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特别是阴道内没有皮肤保护的粘膜,要是她没修指甲,或是没消毒就直接把手指插进去,感染,受伤都是有可能的,如果不及时治愈说不定会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

这点作为医生绝对不能视而不见。

飞亚的话……完全不觉得她有获取这方面的知识的手段。再考虑到其本人也经历过痛苦的植皮,还有过自残的前科,对疼痛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习惯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更加不放心了。

“不会已经插进去过了吧?”一想到这里顿时就开始感到坐立不安,最近找个时间带她去医院做下妇科检查好了。

那孩子的精神意外地还挺纤细敏感的,如果直接和她科普这种知识她一定会察觉到我已经发现她的秘密了,到时候尴尬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就算想用其他方式给她科普,飞亚的知识获取方式少之又少,又没有教人如何自慰的盲文,就算有我又该怎么把这种东西交给她才好……

真要问有没有可能记载这种知识的读物的话,我能给出的答案也就只有保健体育方面的教材,可那里面关于自渎的部分也都是一笔带过,而且不能看图解的话能得到的只有抽象的描述。四面碰壁一定就是指现在这个情况,没想到教育方面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既然如此……没办法,这里就由作为大人的我来推她一把吧。

……

“飞亚,给,礼物。”饭后,我这么说着将仔细包装好的长条状的小盒子递给飞亚,虽然她没办法看见,但我还是把包装用彩纸包好,再用彩带在上面扎了一个蝴蝶结,这种情况我觉得形式还是很重要的。

“怎么了?这么突然。”飞亚用双手摸索着接过了盒子,然后以不知道是受宠若惊还是疑惑不解的表情回道。

我:“啊,飞亚你对时间没有准确的观念所以可能不清楚,刚好就是一年前的今天你来到了这个家,所以作为纪念送给你这个。”

“唉~,已经一年了吗?这一年,受医生你照顾了。”

我:“还真是。”

“这种时候就算是客套话也应该回复‘彼此彼此’吧?”

我:“我可不想被拿到礼物连声谢谢都不说就直接把包装拆开的人这么说。”

“哎嘿~”飞亚对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利索地把包装纸和丝带扔进了客厅角落的垃圾桶里,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家。

“于是乎……这是什么?……手电筒?”将盒盖掀开,飞亚取出了其内容物。拿在手上前后来回地抚摸,感受着它的形状。

我:“很接近了,我把这个称为‘蜡烛’。”

“蜡烛?给我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我:“叫蜡烛只是因为做成了这个造型而已,实际上这是个震动报时器。”

白色的软胶表面和做成蜡油造型的突起不论是在视角还是触觉方面都相当具有迷惑性,就像融化了一半的蜡烛一样,只要将其顶端金属制的烛焰忽略掉的话。

“震动报时器?”

我:“飞亚你不是看不了时钟吗?你看,之前我忘记告诉你晚上有夜班那次也是到了凌晨才上床睡觉的吗?这个蜡烛会在早晚八点通过震动告诉你时间,以后,如果这个响了我还没回来或者还没联系你的话,你就直接睡吧。”

“噢,我知道了,只要随身放在衣服口袋里就行了吧,谢谢医生。”这么说着,她把手中的棒状物往口袋里塞去。

我:“不……这是直接放在体内的。”

“体内?”歪着头脑这么反问道,飞亚看上去十分疑惑,这么明显的暗示都没有领会到,果然这孩子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啊。

“emmmmm……这里不太方便,去地下室吧。”抓住她纤细的手掌,我牵着她慢慢地走到了走廊的角落。

“这个家还有地下室吗?”

我:“因为现在基本上用不到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这到底该算是地窖还是地下室。”

自从我被吊销了医师执照后我就再也没用过这个房间。

将实木地板的一块掀起,随即些许混入了消毒水气味的地下室特有的潮气便向外飘出,这里面存放着许多药品和练习用的手术用具之类的东西,也包括病床和妇科椅,之前从储物室里搬出来的东西现在暂时也放在这里,所以相当的杂乱,感觉对于盲人来说可能有些危险,所以只有这个房间,我从来没有带她进去过,也没有告诉飞亚它的存在。

“就在上面不可以吗?……我有点害怕……”

“不要紧的,只是一个房间而已。”我这么安慰着飞亚同时将手掌附在她的后脑沿着长发来回抚摸,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

“医生,不要把我关在这里好不好。”

“不是……我好像也没说过要监禁你吧。”

“因为…因为……那可是地下室啊……”

这孩子到底对地下室有什么样的印象啊?

“我害怕……”

这个地下室是按简易无菌室的标准装修的,不仅十分宽敞,而且地板铺着实木墙壁也是瓷砖,天花板上的照明和客厅的一样是白光LED灯,有着对于地下室来说过于豪华的装潢,所以客观来看也没有那么可怕,只是间没有窗户的房间而已,真要说的话我让飞亚住的储物室反而更加简陋。

但对于可能已经将地下室阴森恐怖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深入人心,却没办法看到实际装潢只能闻到混入了消毒水气味的潮气的飞亚来说,会想像出什么景象都不奇怪。

虽然一只手被我牵着,但飞亚还是用空闲的那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轻轻拉扯,像故意让我能看到她的正脸般“仰望”着我,有些困扰的楚楚可怜的面孔令人心生怜爱,这孩子果然很可爱啊。

“这样好了。”

“诶诶~~?”

我一手搂过飞亚的两肩,一手圈住她的膝窝将她的身体从竖直掰到水平,还没来得及反抗,重心就被我推倒,飞亚就这么直接躺到了我的怀里。

“让你一个人走没走过的楼梯也让人有些不放心。”我无视了飞亚的不满自顾自地踏上了台阶。

“不,不要……”

“不乖的话我就真的把你监禁在这里了。”感觉到怀中的飞亚开始在不安分地扭动,我不觉地这么出声威胁道。

“呜嗯嗯嗯……你这个黑医。”

这是医疗行为,不管对我还是对飞亚都是这样。

如此在心中默念后我将照明打开,把她放到了妇科椅上。虽然也可以让飞亚趴在床上用膝胸体的姿势,但考虑到操作时可能让身体产生的晃动和生殖器官的脆弱,果然还是用可以把身体固定住的妇科椅更安全。

“得把下面的衣服脱下来啊,连衣裙……就这样也没关系吧。”这么说着,我开始扒拉飞亚下半身的衣物。

“等,等等……我自己的会脱……”

飞亚还没来得及说完,我就把她的裤袜连同内裤一起拉扯了下来。

“医生你到底想干什……”

“咬住这个。”

还没有说完,飞亚就被我的声音打断,我抓住连长及膝盖的衣裙的一角,将其掀开,然后把裙角放到飞亚的嘴边,她也没有任何疑问就十分乖巧地直接张口将其叼住。飞亚的下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不要动,否则有点危险。我也不想弄疼你。”

然后将她的双腿放到开脚架上,用皮带固定好,双手也拉扯到后脑的位置然后固定在椅背上。

“嗯?”

似乎是对突然失去的自由感到疑惑和不安,飞亚虽然咬着裙角没有张口说话,但还是面朝我的脸对我从喉咙里发出了哼声。

“这只是为了防止你乱动,我说了有点危险吧。接下来……”

我自己也搬了张椅子坐在了飞亚的下体前。

真漂亮啊,外阴光滑的皮肤和内阴粉嫩的褶皱让人完全想像不到在近一年半前刚刚经历过严重的烧伤。不知道是主治医的手艺好还是好本来就长得漂亮,我也在手术中见过许多患者的下体,但飞亚在其中也是格外的诱人。我忍不住地用手指触碰了一下。

“嗯嗯呀啊~~……”明明只是轻轻地用指尖划过了外阴的边缘,飞亚就给出了相当激烈的反应,让我误以为是自已施力过大弄疼了她。

“对不起,疼吗?”

飞亚对我摇了摇头。

那,就只是因为快感才发出了声音吗?作为没经历过性开发的这个年龄的少女有些过于敏感了,是因为烧伤后神经的超量恢复吗?

虽然因为刺激发出了悦耳的呻吟,但是她还是一直坚持咬住裙角。

被烧掉的处女膜并没进行修复,同时,因为植皮手术使用的素材大多是大小臂内侧大腿内侧等的基本上没有毛囊的部位,所以飞亚大概一生都与头发以外的体毛无缘。但这对于现在的这个状况也许刚刚好,可以让飞亚免去破瓜之痛,我也省下了脱毛的麻烦。

“接下来可能有点刺激,为了防止不小心咬到舌头把牙齿咬紧。” “嗯。”

戴上橡胶手套,我将手指放在阴道的洞口,来回地打转。

虽然已经对双手进行了消毒指甲也修剪磨钝,但是我的手指的皮肤表面相较一般人有些粗糙,为了防止伤到飞亚我还是戴上了手套。

随着指尖不断的动作,渐渐地指尖的触感变成顺滑了起来,食指中指拇指相互摩挲。确认指尖都沾满了飞亚的阴道分泌物后,我用中指抵住洞口,试探性地用力试图入侵。

“呜呜嗯嗯嗯~~……”

抵抗比想像中的要激烈,手指将洞口撑开后,阴道不仅会缩紧阻止手指的继续深入,被插入的部分还会轻微地蠕动试图将异物排出体外。

虽然没有膜,但飞亚也是实打实的处女,确实地感受到这点后背德感和罪恶感不断从内心涌出。

“飞亚,不要这么紧张,把下面放松。”

“嗯。”

虽然这么回应了,但是似乎仍然没有什么效果。体内温暖湿润的触感隔着手套传递到手指上,但内壁的肌肉还是阻止我深入幽径深处。如果试图强行突破的话可能会弄伤飞亚,我不敢继续用力。只是轻轻搅动手指伸入的部分试图将紧闭的膣道拓宽。

不包含视力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甚至还有些许泪滴从眼角流下,看着放在身旁约有三指宽的蜡烛和仅插入一个指节就无法继续深入的食指,还有飞亚似乎十分痛苦的表情,我有了要不就这么算了的想法。但是想到飞亚自慰时受伤的可能和那天晚上没能达到高潮的失落的语气,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

不要怪我,飞亚。

这么在心中默念后,我将空闲的左手伸向了飞亚的阴蒂。

“呜呜嗯嗯嗯~~……”

用食指指腹覆盖住整个肉芽,轻轻地来回打转,搓揉。右手指尖的包裹感减弱了不少,我顺势用力将中指推入更深处,越是深入指尖感受到的温度便越是燥热。直到指腹抵到了膣穴上壁处的一块小肿胀,我继续按压揉动这块肿胀。

“呜呜嗯嗯嗯嗯嗯!~~”

原来只是发出呻吟的飞亚开始扭动起了躯体。拘束她的妇科椅甚至产生了些许震动。与此同时可以感觉到,飞亚的阴道正随着手指的动作不断舒展开来,但是……

不够,完全不够,得让这孩子更加兴奋才行。

我加大了手指的力度与频度,原本只是用指腹抵住搓揉的阴蒂也改成了用食指和拇指揉捏。

逐渐地,中指触碰到了最深处的子宫口,感受已经可以让手指在其中自由搅动后,我将食指也插入了飞亚的膣内。

“呜呜呜嗯嗯嗯,嗯啊啊啊!!!”

忍不住刺激的飞亚叫出了声来,松开了嘴中的裙角,飘落而下的布料遮住了飞亚的下体和我的双手,同时右手食指中指感受到的温暖扩散到整个手掌内侧,用左手再次将裙摆掀开,表面沾满的透明粘滑液体让蓝色橡胶手套散发出乳胶一样的光泽。

我捏了捏直接上的粘液:“漏出来了啊。”

“医生……对不起……我,我……”

“没关系,本来妇科椅就是以会漏出体液为前题设计的,我也戴了手套,不会嫌弃你的。”

将无名指也伸入了飞亚的道,像是要将其中的爱液全部榨出一般抠动着肉壁上壁的G点。

“呜呜嗯嗯嗯啊啊啊~~……”

“最近经常洗床单也是因为这个吗?”忍不住地调侃了她一下。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医生……姆呜呜呜~~……”先是否认,然后是道歉,接着大声地哭了起来,看来这孩子还分不清潮吹和失禁呢。果然最低限度的知识还是告诉她比较好。

“没关系,我知道,不要怕,不要紧,这并不是在责备你,我不会讨厌你的。”

“呜呜呜呜呜呜~~……”

我将手放她的头上来回抚摸试图安慰她,但似乎没什么效果。我只好继续无视她的哭声继续搅动深入蜜穴的手指。性经验与性知识都不曾拥有的少女正在被我不断地侵犯。

三只手指接近指根的部位都被洞口吞入,有这么宽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咬住这个……也会再次掉下来吧,等我一会。”

赶在在扩张好的阴道回缩之前,我快速地离开地下室来到飞亚的房间,拿出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现在已经用不到的密闭式的口塞。中间有块长度直抵扁桃体的柱体,抵住牙齿不让其闭合,压住舌头阻止配戴者发出声音,外侧则是像口罩一样的乳胶,戴上后我贴紧皮肤不让唾液从口中溢出。

“久等了,飞亚,来,把嘴张开。”

“呜呜呜,呜呜呜呜~~……”

虽然哭声没有停止,但在恍惚之中,飞亚还是分开了嘴唇和牙齿。我将连衣裙的裙角包裹在口塞内侧的突起上,然后像是把裙角夹在飞亚的嘴唇与口塞之间一样将其塞入了她的口中,将皮带在后脑系紧。

扯了扯裙摆,没有要掉下来的迹象。

“乖孩子。”

我将蜡烛拿出,将飞亚下体喷出的液体细致地涂抹在其表面。好在飞亚是比较容易出水的体质,自己的分泌物要比任何润滑油更加安全。

先是顶端的火苗,然后是柱状的主体,我一点点地将象征着苦恼的刑具送入飞亚的体内。和常规造型的按摩棒不同,蜡烛主体的顶端没有为了方便插入而做成中间有圆钝的突起,而是为了贴合子宫口而做成了圆柱体顶端周围的边缘有一小圈突出的“蜡油”,中间却有些下凹的“盆地”般的造型。所以为了防止受伤和方便深入,插入前必须要将阴道扩张到比主体直径宽的大小。

随着异物不断地深入,飞亚也开始挣扎了起来。脚背弓起手指不断地抓空放松。

“呜嗯嗯嗯~~……”

哭泣声经过口塞化为了呜咽,尖叫声经过口塞化为了呻吟。但其中包涵的情感却不曾改变。眼前双目无神含着眼泪,嘴中吐着细微呻吟声的飞亚比任何时候都要惹人怜爱。

将手指抵住蜡烛的底端,尽可能地将其推入深处,感觉差不多到达最深处后稍微施力,蜡烛便像突破了什么阻碍般又深入了几厘米。最后用最细的小拇指撑开挤进蜡烛与阴道上壁的缝隙之间,大约在飞亚G点的位置,指腹触感告诉我蜡烛的表面有五个并排的纵向的突起。轻轻地左右拨动。

“咔咔。”

虽然隔着厚实的肉壁但我还是听到了从洞口内侧传来的些许细小的金属碰撞声。拔出手指后可以看到蜡烛已经完全没入了飞亚的膣内,但刚刚被侵犯的洞口像是心脏跳动一样,有节奏地循环着扩张与收缩的动作,试图让被我的手指拓宽的洞口变回原来的大小。

我像是要阻止它一般,再次用手指入侵飞亚的体,这次是食指与大拇指,粗暴地撑开还在跳动的括约肌,将依靠磁铁吸附在蜡烛底端的拉环抠出,轻轻地拖动,将蜡烛的主体抽出飞亚的下体。些许液也一同被蜡烛带出,和插入时相比,阻力明显变大了,同时还有轴承和滑槽间的摩擦声从中传出,当拉出五厘米左右时,即便是稍微用力也无法继续将其从膣内抽出。

看来,已经确实固定好了。

裸露在体外的部分的表面除了拉环还有五个拨盘,上面的数字已经被打乱。将手指松开,外露的蜡烛又立刻快速地缩回了飞亚的体内,在飞亚的体内旋转,顶撞着深处的子宫口。

“呜嗯嗯嗯!!”

瞬间的刺激让飞亚惊叫了起来,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静。蜡烛,快感,都仿佛其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只有还在不断从洞口流淌出的清稠液体在宣告着其存在的事实。

和有皮肤保护的阴蒂不同,阴道是完全的无菌环境,内壁的粘膜不仅是生理上,物理方面也很脆弱,随便将异物伸入很容易就会感染,受伤。那要怎么预防这点?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将其堵上,不将异物伸入就不用烦恼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是用贞操带之类的封闭式的穿戴物的话同时也会剥夺飞亚为数不多的乐趣。

既然如此那就不创造不能将异物伸入,而是不需要将异物伸入的情况好了。不用将手指插入抠搜G点,也不用将按摩棒深入阴道深处。只要抓住拉环将其拉出来回抽插,就能轻松地让自己获得快感。

苦恼的蜡烛是我认为的最优解。

但是……

“呜呜呜哇哇哇啊啊啊啊!!!~~”摘下口塞后,飞亚的哭声便一直没有停下来。

至少应该先跟飞亚打声招呼,让她有些心理准备的。

“对不起,飞亚,是我不好,飞亚很努力了,飞亚是了不起的孩子,不要哭了。” 我站到她的身旁,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这么安慰她。但是,飞亚的哭声还是没有停下来。

来到这个家以来飞亚第一次哭得这么难过。原本在听到说话声后会立刻转向声音方向的双眼现在连虚假的焦距都从其中消失,一边从眼角垂下液滴,一边无神地注视着眼前的空气。

而面对这样的她我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一年来飞亚一直过得无欲无求,没有和我提过要求,只要给她几本盲文和几张唱片她就会乖乖地不吵不闹。现在回想,明明和她相处了这么久我却一点都不了解飞亚,连她想要什么,该怎么哄她开心都不知道。

该怎么办?就没有什么可以让这孩子高兴的事吗?说到她感兴趣的,能让她开心的东西,也就只有书,音乐,还有……

“又没能去……”

前日午夜飞亚有些失落的声音再次浮现在脑中。

大概,我现在想做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医生与病人,成人与少女,正常人与残障人士,不论是作为哪个身份,处于哪个立场都是决不被允许的事。

但是,如果可以让她停止哭泣的话。

“飞亚真的是一个乖孩子,所以,作为奖励,最后再让你领略一下真正的,女性的快乐吧。”

“呜呜呜嗯嗯,呜呜呜嗯?”

这是医疗行为,我现在做的也仅仅只是对飞亚听话的奖励而已,就像牙医给乖乖接受治疗的小孩吃糖一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即便是在心中这么默念,还是无法彻底说服自己,我忍受着罪恶感与背德感再次将手伸向了飞亚的下体。

……

“裤袜……总共有十二双,内裤,衬衫,睡衣,这个留在这里好了,我一个也穿不了,拐杖……还是随身带着吧……”

“飞亚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望着一个人在收拾行李的飞亚,内心的深处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不要紧,家务的话我比医生你擅长多了,至少我做不出黑暗料理。而且还有这个。”

这么说着,飞亚用手指敲了敲头上发箍一样的装置。

这是 WI 公司所开发的空间模拟立体声(Model Stereo of Zone)装置,其第六代产品 MSZ-006 上搭载的实时环境反馈系统可以通过红外线仪将周围的环境转化为立体声让使用者通过声音获得 360º 的“视野”。虽然现在飞亚还不是很习惯通过声音判断周围的情况下,但是熟练掌握后对空间的把握能力甚至高于普通人。

“我也不能一直给医生添麻烦。必须得自立才行,还得找份工作。”现在的飞亚除文职以外的不需要专业培训的工作基本上都能胜任。

飞亚选择自立,变得不再需要自己,不论是作为医生还是作为同居人而言都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此刻我却不希望她离开自己。

“但是……”

我想要挽留她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真是的,医生你对我保护过度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让这孩子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这个愿意已经近乎实现了,我应该是没有任何不满,我应该已经满足了才对,为什么到现在才开始觉得寂寞?

我心中的这份空虚究竟是什么?

“不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嘛。”

仿佛真的可以看到我的脸一般,飞亚用双手捧住了我的脸如此说道,这让我一时间忘记了她失明的现实。

“租的公寓也离得挺近的,我也会经常来医生这里的。”

最后,反而是我被这孩子安慰了。

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以离别为前题的爱,看来我想要以飞亚的监护人自居实在是太过于妄自尊大了,果然还是不可能取代你啊,理绪小姐。

“而且……”微带绯色的面颊透露出了些许纠结。

“而且?”

“只要有这根蜡烛在……我至少一个月得来这个家一次。医生……到那个时候,可以,再把我关进那个房间,然后再对我做一次和那时一样的事吗?”

“诶?”

从那天起,神结美旦和见津绪飞亚的关系彻底改变了。

……

“医生……可以,再把我关进那个房间,然后再对我做一次和那时一样的事吗?”

“神结医生,神结医生。”

眼前的飞亚的口型和声音出现了严重的割裂感。

“嗯?”

“睡在这里会感冒的。”

是吗……这样吗……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来着?

“已经吃不下了。”我驱动着自己还不完全受意识控制的身体,用尽可能清晰的口吻说出了最具节目效果的台词。

随着割裂感的加强,意识渐渐被拉回身体,身体的各个感觉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同时眼前的飞亚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当然可以。”

在其彻底消失之前,我俯身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对着眼前的飞亚如此轻声呢喃后,她也红着脸对我发出了淡淡的微笑。

“嗯?呜~嗯嗯嗯~……是飞亚(hia)吗?……说起来,今天是惯例的日子啊。”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我用迷糊的声音说道。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了,但还没能完全取得身体的控制权。

身体无比地疲劳,特别是背脊和腰腹的地方,果然再累也应该先爬到床上再去睡啊。

走马灯……吗?真是不吉利啊。我居然会做这种梦,是因为昨晚的夜诊外加这张飞亚房间里同款的沙发让我联想到了那天晚上吗?仔细回想刚刚梦境中的内容,默默地在心中念叨道。

“早安,神结医生。”和梦境中相比成熟了几分的面容与声线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早安,飞亚,已经来了啊,真的是有点早啊。啊~哈啊~~”身体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既然这孩子已经来了说明现在至少过了八点,睡了近八个小时身体的疲劳却完全没有恢复,果然我已经老了,这也意味着这孩子长大了。

“嗯。对不起,一大早就……不,不是!都说了多少次了念作飞亚(tobia)。”

“飞亚(hia)不挺好的吗?听起来这么可爱,飞亚(tobia)听着像男孩的名字。”

“这个读音可是我父母给我取的。”

嗯,我知道,这是里绪小姐给你取的,非常重要的名字,但是……

“你不是一直说把我当作母亲看待吗,那飞亚(hia)不也是你的父母给你取的。”

“强词夺理!”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啊,Device 2 execute vibration sequence pattern 3。(装置2执行震动进程模式3)”

对我的声音反应,些许马达震动的声音从身前少女的下身传来。

“那今天到中午之前蜡烛就一直保持这样好了,反正你也肯定留了提前度,不差这一个上午。”看着眼前面带绯色,双腿颤抖的少女,我把左腿的膝窝搭在了右腿的膝盖上,用恶作剧般的语气这么说道。

“诶,半天…不要…停下来……唔唔唔……”

“要怎么办才好呢?…飞亚(hia)?”

“飞亚(tobia)!”

“pattern 4(模式 4)。 ”

隔着裙摆和内裤捂住下体的飞亚渐渐地跪立在了地上,然后不只膝关节,胯关节也无法支撑起上半身的体重,飞亚以鸭子坐的姿势俯身在我的眼前。从下身满溢而出了液体穿过了内裤和裤袜,开始在地板上蔓延。

容易出水这点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飞~亚(hi~a)?”

“我…我在(は…はい)。” 最终,飞亚还是屈服在了蜡烛的淫威之下。

“乖孩子。Device 2 terminate vibration sequence(装置2结束震动进程)。”

但是……唯独还请原谅我这仅有的,小小的任性吧。

她将手前伸摸索着我的身体,然后将上半身整个伏在我的大腿上,见到此状我也将双腿平放,再把双脚稍微向外伸出,让大腿处于水平状态撑起她的上半身。

喜欢撒娇这点倒是和以前相比变了许多。

“还真翘起了二郎腿啊。”

我:“有意见吗?”

“不敢。”

我:“这才对嘛。”

“正好刚刚在做和飞亚做快活事的春梦来着,没想到刚醒来你就在我身边,真是喜从天降啊。”

“诶?吃不下去的东西是指的我吗?!”

“哈哈~被听到了啦,有点不好意思啊。”

“医生!”

虽然也不知道那个走马灯能不能算春梦。

“这里灰尘有点多,接下来就到地下室去做吧。”轻抚着眼前的少女的秀发,我开始了梦境的延续。

这样的日子,以后还会继续下去吧。